返回 2024年12月03日

　　 杨巧丽

　　从外村嫁来的媳妇
做了幼儿园的卫老师
带着甜甜的笑脸
说着柔柔的方言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辫子
教孩子们唱歌跳舞、记数写字
那时我太小
不是幼儿园的正式生
但爸爸要去教书
妈妈要去下地
幼儿生姐姐整天带着我
卫老师叫我小小孩

哥哥姐姐们上课
我不喜欢一个人玩泥巴
却喜欢听卫老师
打着拍子教哥哥姐姐们唱歌
在大大的黑板上写下
人、口、手
1+1
于是
小小的心中
读着一个嫩稚的愿望：
我—要—上—学

下课了
卫老师和孩子们
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卫老师是只面带笑容的老鹰
大个子姐姐是可爱的老母鸡
她身后长长的是活泼的小鸡们
我是小鸡群里的小尾巴
希望被那只漂亮的老鹰捉住小手
却总有笨笨的小哥哥落队被罚
我的脑袋转出小计谋
假装跑不动脱离了鸡群
漂亮老鹰抱上了我
柔柔的手指轻轻刮过我的小鼻子
所有的小鸡们都成了她的俘虏

卫老师有了自己的小宝宝
不能再去幼儿园当老师
幼儿园解散了
我还不到上学的年龄
只好带着弟弟妹妹在田野上玩
眼睛却总望着村头的小学校
心中盼着自己快快长大

岁月无情
磨失了青春年华
却冲不走那段欢乐的记忆
幼儿园里的卫老师
是否还记得
那个总坐在边上听您讲课的小小人
常常咀嚼您曾说过的话：
“看黑板吃东西
是要把字吃进肚子里”
被叫做“卫老师”的生涯很短
却一定是您今生的最爱
您的学生不会很多
但仍有被怀念的幸福
您是我的第一位老师
是我幼年时代生活浪花最快乐的一朵
感恩的心让我常常想起您
——那个叫月月的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