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024年12月03日

　　 杨巧丽

　　做了小学校长的姚老师
是从剧团下来的
教我们语文和算术
学音乐学唱歌
姚老师总让我们背课文
我总是第一个背会课文回家的

我最爱上姚老师的音乐课
姚老师踩着旧风琴
琴键在灵巧的手指尖
流淌着悦耳的声音
我们跟着旋律齐唱
我爱北京天安门
再哼着1、2、3、4、5、6、7

我们是复式班
五年级在西头上算术
二年级在东头背语文
姚老师给五年级讲竖式算
二年级的我抢先回答
那天我被请到黑板前做示范
承受了无限个赞叹和艳羡

鸭贩子到学校做了笔生意
姚老师让我养鸭子
我赶鸭子到池塘
鸭子一路“哦哦哦”

毕业时我的鸭子成了口中餐
那是我们小学唯一一次丰盛的晚宴
美味直到现在还留在我的胃囊

姚老师后来又调回剧团
他走后我们的音乐课好长时间没人上

那天我在校门口站立了很久
稚嫩的呀呀声从耳边传过
顽皮的身影追逐嬉戏
记忆的闸门
打开了流逝的岁月
略带着眉户剧韵味的口音
依然在耳畔回响
空气中弥漫了四十年前的馨香
潮湿了我的心